无戒子

上午

阿照家甜品铺:

胭脂铺子刚开门不到十分钟,便有客人了。


“小许老板,我今儿可来得够早了,新上的桃花胭脂总该有了吧?”


许一霖低头笑一笑:“这位客人,您来这么早,我就是现配也得给您做呀。”


那人轻车熟路地往木椅上一坐:“好啊,我不着急,您请便。”


一个男人调胭脂,听起来似乎有些违和,可放在小许老板身上就不。


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青年,将浅青色长衫穿出竹姿,拈着木夹木勺与唇笔,仿佛做的是世上最风雅之事。


可不是?所谓风雅,不过求一个美,胭脂水粉,可堪称美字上最娇艳的那一笔了。


来人同小许老板聊天:“许老板家是哪里?”


许老板眼也不眨地看手上的瓷碟:“原是苏州出生,但家在承德。”


“这话怎么说?苏州承德可离得不近。”


许老板终于抬起头,却有点嗔怪地瞥了那人一眼:“我夫人家住承德,我因家庭缘故不得留于苏州,便同他去了娘家。”


“夫人?”那人面上的笑容动了一动,起身凑到许老板身边,“我家原也在承德,许夫人姓什么?我或者还认识。”


许老板往旁边让了一让:“我夫人姓荣,只不过他平时娇羞,不怎么出门,您也许不会知道。”


那人没忍住,扭头看看周边无人,伸手在小许老板耳上捏了一下:“小混蛋,会讨我便宜了。”


许老板笑起来:“是你自找的。你怎么来了?事儿办完了吗?”


“办完了,这回不着急,来看看你。”


“喏,看到了不是,”小许老板抬起头,将左右脸都朝那人歪了歪,“荣夫人可还满意?”


隔壁木门响了一声,荣石飞快在许一霖脸上啄了一下:“特别满意。胭脂调好了吗?没好也给我,我得走了。”


粗粗的胭脂膏子耷在秀气的白瓷盒子里,被攥在手心,沾了体温。


一只鸟儿从屋檐上飞快的掠过,扑棱棱飞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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