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戒子

[凌李]小贼别跑(二十九)

二西西:

※宋朝架空AU


※凌太医×李护卫


※陈护卫愤怒地嘶吼:为什么伤害的总是我?!


 


-92-


 


一切追溯到三十多年前,太医院还是老凌大人主持大局。


医官的世袭制渐渐暴露出年轻大夫面对急病无能的弊端,也和科举一样需要改革。


政策出台,盛京开封几乎汇聚了当世所有的名医圣手,个个怀着济世苍生的心,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名扬天下。


新鲜的血液流入太医院,解了凌景鸿的燃眉之急,也让他在那时结交到了一生的挚友。


 


几年后,凌远、韦天舒、林念初相继出生,各承父志。


三个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,青梅竹马,没什么男女大防,比亲兄妹更像亲兄妹。


大人们开始忧愁,总觉得不管怎么搭配都对另一人太不公平,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夺走了三个孩子中唯一的姑娘。


 


明诚恍然大悟:“所以那幅画像是你青梅竹马的,不是青青?”


他的年纪比明楼和凌远都要小些,又不是生在明家,因此对他们那一辈幼时的人际脉络不甚了解。明家和林家向来没什么交集,就是明楼,也只对名字有个粗浅的印象,旁的一概不知。


 


凌远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

 


李熏然忽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那他们怎么知道你书房里有阿初的画像?”


经他一提,凌远也觉得有些奇怪:“书房平时都是我自己收拾的,而且那画像收在箱底,一般不会拿出来。”


明诚摩挲着下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,“兴许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。本来林太医家夭折的姑娘就不是什么秘密,对方有意让青青接近凌大人,事先必定做足了万全准备,包括临摹一幅画像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
简瑶倏地举起手:“可我还有个问题。”


“你说。”


“他们怎知林姑娘长什么模样?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,林家也已乔迁,京中能有林姑娘画像的除了凌院丞还有谁?”


凌远愣了愣:“还真有。”


明楼立马想到个人:“韦太医?”


“是,也不是。”凌远心想还得保全自家发小的面子,掂量着措辞,“天舒兄吧,原先是有一幅的,直到娶了陈氏。”


屋子里静了一瞬,聪明人心里敞亮,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下眼神。


李熏然打破祥和的一声“哦”拐了九曲十八弯:“原来韦太医惧内啊!”


 


……得,左右都是自己人。


 


小护卫沐浴在众人的慈爱目光里,心内忐忑:“我理解错了吗?”


“没有没有,”凌远忍不住笑,“天舒兄的确怕他夫人因此萌生醋意,好几年前就将阿初的画像妥善处理了。”


李熏然瞪着惊恐的眼:“烧……烧了?”


凌远安抚地拍拍他的手,“送去观音院了,以前林伯父在那儿给阿初立了个小祠堂。”


明楼问:“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?”


“不少,当时太医院的同僚有阵子私底下还拿这事打趣。”


明诚理了理思路,说:“这样,等会儿大哥进宫,李熏然同凌大人一起到大理寺。不管对方怎么指认,凌大人都尽量不要接茬。李熏然,这次你得用用你的靠山了。大理寺碍着你爹的面子,无论如何也不敢把你怎么样。你就负责搅局,怎么胡搅蛮缠怎么来,明白吗?”


李熏然有点蔫巴:“这个我不拿手呀,瑶瑶拿手。”


简瑶当即朝他腰窝捅了一肘子。


“哎唷!”


明诚假装没看见,继续交代:“简瑶去凌府看看情况,我上观音院走一趟。”


“先生,还是我去观音院吧。”简瑶提议道,“我是姑娘家,比较方便。”


“好,那你万事小心。”


 


-93-


 


大理寺很快来人传唤,开封府众人按照原先计划分头行事。


 


凌远和李熏然一前一后上了马车,车轱辘转起来,两人握着彼此的手对视良久。


 


“你说咱们俩这样……”


“嗯?”


“像不像私奔被抓的野鸳鸯?”


凌远闷声大笑:“野?”


李熏然鼓鼓嘴:“这不还没明媒正娶嘛。”


“也对。”凌远伸手摸摸他的脸。


天晓得,他真是爱死了这小家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可爱姿态。


“不过鸳鸯你倒是说对了。”


“怎样?”李熏然应着声,脑中故事已经发展到了人鬼共泣的浸猪笼。


凌远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口。


“鸳鸯……两只都是公的。”


 


车夫的小跟班背脊贴着厢门,面红耳赤。


他艰难地扭动脖子,望向旁边神色平静的男人:“师父……”


“干啥?”车夫专注地驱着马,目不斜视。


小跟班此刻是由衷地敬佩:“您…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”


“啥玩意儿?”车夫被这没来由的崇拜搞得一头雾水。


他转过头,只见小跟班顶着张大红脸,手指颤颤悠悠地指着车厢。


 


哦。


老子还听过活春宫呢。


 


车夫甩了记马鞭,咧开了嘴笑:“嗨,小孩子家家大惊小怪,这算啥?”


小跟班咽了下口水,压低嗓门,说话都不大利索:“您都不会觉得……害臊吗?”


“小巫见大巫咯。”车夫怜爱地拍拍他的头,“你师父我平常是给谁赶车的?”


“明大人啊。”


“那不就结了。”


 


小跟班的疑惑更重了。


 


大理寺位于城东闹市,路皆宽道,畅通无阻。


马车离开开封府驶了不过半刻钟就到达了目的地,两人一下车,就被等在门口的侍卫领了进去。


带路人态度温和,神情谦恭,比照开封府那对待敌人犹如严冬般的冷酷,那真是天上地下,大相径庭。


李熏然悄悄同凌远耳语:“我看这回是先生危言耸听了。大理寺的人明明都很和善啊,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?对,宾至如归。”


凌远一本正经地纠正他:“词不要乱用,到大理寺还是不要宾至如归了。”


“哦。”


 


李熏然心想,回去得和明师爷说说,咱们衙门的精神文明建设可不能输给别家。


 


两人行至正堂,见前方背手站了个人,身如松柏,正与大理寺卿低声说着话。


侍卫还没来得及通传,倒是李熏然先大叫一声。


 


“爹?!”


 


李尚书回过头,神色自若地看了看李熏然,又朝旁边的凌远点了点头。


凌远简直受宠若惊,心说这是老丈人要给我当众盖戳了吗?


仔细想来,他与李尚书还真没见过几次,宫宴上就算见着了也没机会说话,遑论朝堂。私下里他也尚未去登门拜访,只在开封府衙见过李夫人一次。


从前是诚惶诚恐,现在只觉后悔。


当初一见钟情,他就该立马背着荆条上门求娶。


李熏然那么好,万一被人截胡了呢?


 


李尚书当然读不出凌远心中的那点小九九,他召李熏然到近前,同大理寺卿介绍:“黎兄这些年还未见过犬子吧。”


小护卫赶忙乖巧地抱拳作揖:“李熏然见过黎大人。”


大理寺卿捋了捋胡子:“令郎英俊潇洒,仪表堂堂,李兄好福气啊。”


“诶,哪比得上令嫒,满京闻名的才女啊。”


老家伙接下这半真不假的吹捧,笑得开怀——李尚书和这桩案子八竿子打不到一处,究竟为了谁来?


大理寺卿心知肚明,只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

凌远从容不迫地上前行礼:“凌远见过黎大人。”


大理寺卿叹其气度风姿,脸上不显:“飞来横祸,凌大人受苦。”


“劳黎大人费心。”


李尚书满意地微微颔首。


 


原告一行刚好被带进了正堂。


 


李熏然偷瞄一眼,带路侍卫步伐冷硬,面带寒霜。


 


原来我们走了后门!


 


-94-


 


新证物也没派上什么用处,姚氏还是碰了一鼻子灰,但凌远的杀人嫌疑仍在,毕竟青青长得酷似其青梅竹马,已是不争的事实。


大理寺以证据不足为由延期再审,凌府暂封,凌远只得继续住进开封府。


李尚书与大理寺卿趁机叙旧,由得两人自行回衙门。


 


不想半路碰到了四处寻人的陈护卫。


 


李熏然从车窗里探出半个头。


“陈大哥,有什么事呀?急成这样。”


陈护卫边喘气边说:“你们都……不在……出……出事……”


凌远开了厢门招呼他:“先上车再说。”


 


马车一刻不停地往开封府赶。


 


陈护卫终于回魂。


 


“你们前脚刚走,定国公府后脚就来了人,拿着官家的谕批把青青的尸体给强行带走了!”


 


“啊?”李熏然茫然地看向凌远,“他们要尸体作甚?”


小护卫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神色惊惶地攥紧了凌远的衣袖。


“莫非谢小侯爷有恋尸癖不成?”


“……没那么夸张。”凌远失笑,“看来对方早就布好了局,这一出声东击西,是我们上当了。”


李熏然眼睛一亮:“所以尸体果真有问题?”


凌远宠溺地捏捏他的鼻子:“李护卫机敏过人。”


李熏然乐得没边,瞥眼瞧见有个身影气势汹汹地拉开了厢门。


“诶,你干嘛?”


 


陈护卫扒着门框大喊:“别拦我,我要跳车!”




-TBC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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